急性肠胃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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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5/15 23:42:00

早产儿

听母亲说,我是个早产儿。十月怀胎,一朝分娩,我本应在农历八月出生,结果提前一个多月就来到了人世,先天不足,导致了后天身体虚弱,多病多疾。奶奶说我,一生下来,眼睛总有一层灰蒙蒙的东西遮盖,没有灵气,这孩子恐怕活不了!

我是一九六一年出生,时值三年严重困难,粮食没有太多,母亲又无足量的奶水,只得从父母牙缝中挤出的少量莜面糊代替奶水,弱小的生命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坚挺着……,春节了,我虽有半岁的生命,仍在襁褓中度过。母亲把一个油炸糕放在我的面前,我只是用有点儿光泽眼睛看看,靠鼻子嗅嗅,还不懂得去探食那个香喷喷的油炸糕啊。

过度的贫穷,食物的短缺,使我先天不足,体弱、多病,虽勉强活下来,但是这株幼苗就在岁月中不断摇摆着……

三岁时,姥姥家年关杀猪,母亲便从娘家带回了一节诱人的猪灌肠,这对长期食物短缺的我如获至宝,在母亲将猪灌肠用刀分切几片还没来得及加热时,狼吞虎咽般地吃了下去。啊!从来没有的美味儿,真香!

乐极生悲,半夜时肚痛不止,上吐下泻。父母连忙起来,在我痛喊中急忙采取刮痧、点血等土办法进行调理,但终归无济于事。

父母异常焦虑,熬到天亮,父亲急忙找到了同村的乡村医生郝布亮为我诊治。

郝医生给我量了体温、查了血压,然后用手按我的肚子……哎呀,痛死了!

“这咋办呢?郝医生。”母亲很是着急。

“可能是急性肠胃炎,吃的东西有点问题。”郝医生告诉说,“先打上一针艾毛尔,这是止吐的,只有吐止住了就好办了。”

郝医生给我注射了艾毛尔,肚痛好像减轻了些,上吐下泻不再折腾,我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当我再次醒来时,发现家里来了很多人,有许多我不认识的,抬眼望去我的脚上有一根细细的管子,一旁的母亲哭红了眼睛,但大人们都高兴地说:“这回这孩子没事了!”“你看眼睛也动了起来!"

“妈,这是咋了?”我不解地问道。

“灰小子,你这一睡就是两天,咋也喊不醒你!要不是你郝大爷从你的脚上找到血管给你输液,你就……”母亲说不下去了。

事后,奶奶告诉说,当时,我昏睡过去,一直醒不过来!在身上已经没有能输液的血管了,最后在脚背上才找到输液地方,这才把我救活。

《老三篇》

村下,大人们都在背诵毛主席语录,我常听,有几篇就能记住其中的只言片语,什么“事不关己,高高挂起;明知不对,少说为佳”等等,有事没事常在嘴里念叨。就这样,引起了大人们的好奇和惊讶,这也许是当年学习毛主席语录的一个典型呢!大队干部来到了我家里要听一听三岁的小孩是如何背诵的?

一看家里来了这么多人,我非常害怕,躲在母亲的身后,任凭父母和奶奶千呼万唤,我是半句也不肯出口。父母很是没面子:“这孩子,平时背的得朗朗的,今天这是咋了?”

“别难为孩子了!”大队干部很理解地走了,父母也忙去了。我又在家里连蹦带跳:"事不关己,高高挂起;明知不对,少说为佳……”奶奶哭笑不得地指着我“真是个门槛大王,干部来了你不会,人家一走你就行了!”

磨坊中

母亲背着半袋小麦磨面去了。磨坊在村东头,磨面需要从队里饲养院牵一匹有气力的骡马蒙眼拉磨,这次牵来的是一匹高大、脾气急躁、一不高兴就尥蹶子的二*骡子,这个家伙是在饲养员帮助下蒙眼上道的。我在家里无事可干,便躲过奶奶的看管,偷偷地从家里跑出了,直奔磨坊,寻找母亲来了。

磨坊里,光线不足,雾不糟糟的。母亲忙着赶骡磨麦锣面……我想进去,可是那骡子就是拉磨不停,喊了几声母亲,磨盘声声,母亲始终没有理会我,于是我由着自己的性子,顺势逆行跑进了磨坊……谁知道,二*骡子与我不期而遇…眼看就要碰到这个家伙了,没办法,急忙大声呼唤母亲…正在磨坊里间忙于箩面的母亲,急忙从里间跑出来,也许是天地感应,二*骡子顺从地停了下来…就此,母亲迅速地把我连拉带拽地拖进了里间,满脸惊慌:

“二小子,你可命大啊!二*骡子可是个见人就踢的灰骡子!今格儿它乖乖停下了,真是你命大啊!”母亲后来说起这事,常常是心有余悸:“二小子,你真是躲过了一劫!”就是的,如果二*骡子不停下来,我就命伤在它的蹄子下;如果二*骡子受到刺激,突然惊恐发飙,“骡马惊,无人控”,后果不堪设想!

捕鸟

常去田埂旁捉虫捕鸟。印象最深得莫过了随父母田野中捕鸟。

一个午后,父母到村西的一块自留田锄草,唤我同往。锄禾午后,烈日炎炎,树荫下的我昏昏欲睡,突然父亲高声喊我前来捕鸟。

一听捕鸟,立即来了精神,童年的天性,异常兴奋,忙不迭地向地里跑去。随着父亲的指点,果然,一只多彩的小鸟就在眼前,我小心翼翼,揣着帽子,向前一扑,那鸟等我还未到,就泼剌飞走了,然后落在前面不远的地方,我继续小心地向前走去,采取同样的办法去捕捉,可那鸟好像有意引逗我,继续采取同样的办法向前边飞去,一次又一次,始终都是这样!咋也要抓住你!我下定决心,继续拼命地追赶那只狡猾的鸟……

汗珠不断从我的头上滚下,流满了整个脸,流进了口里…浑然不知,只是满脑子的鸟、鸟、鸟。不知道走了多远,那只鸟最终远走高飞了,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,这才想起了回家、想起了父母,父母的身影早就被我甩得不见了,只是在坡梁的那边隐约传来了父母的呼唤声音!

沮丧、失望、疲劳的我又沿着田野小道返程走回去,终于看到了父母的身影。

怕鬼

村头一户人家的老人去世了!其家人专门雇用一班鼓匠举办丧事,我也想去,可是哥不领我去,奶奶也不让去。他们都说,不能去,死了人是有鬼的!尤其是小孩子不能去!“什么是鬼?”我问道。“鬼,鬼就是鬼,就是掐你的脖子,狠劲儿往死了掐,直至掐死你,去阎王殿!”奶奶回答。“阎王殿是什么?”我不解。“就是人死以后变鬼的地方!”听了奶奶的话后,我一直害怕。远远望去,打发死人的那家屋顶上一挂白色的纸幡随风飘舞,这大概就是那个把人掐死的鬼吧!在后来的成长中,始终怕鬼,怕鬼来掐脖子!

闯祸

姑姑家与我家上下邻村,我常去,和表兄表姐们玩耍,姑姑家的饭菜比较好,我有时不想回家。

姑姑家的院落很大,又在村中,每天下午时分,村子里的孩子们就集中在姑家大院玩游戏,什么打杠、跳方、套圈、踢毽子等等,玩得不亦乐乎!这就是我的乐园,虽然我人小,但也积极参加,疯狂是我的天性。

这天,太阳落山,牧羊归圈。此时的我,手持一个带线的铁环(这个可能是拖拉机手大爷家),兴冲冲地向伙伴们炫耀地说,自己这个铁环的神奇和好玩!但是大伙儿谁都不信!我让他们闪身,用力在空地上转了几圈儿,然后猛地撒手把手中的铁环抛出去,铁环在空中划线飞向远方……"嘭”的一声清脆声响传来,不偏不倚,这铁环准确地将姑姑家窗户上仅有的一块小玻璃打碎!

小伙伴们一看我闯祸了,纷纷跑散。有的跑进姑姑家屋,有的告诉我姑姑,表兄表姐们也急忙跑到窗户边察看…我不知所措,手不知往哪里放,咋能这样啊?这个破手!我左手用劲儿掐着右手...

不一会儿,姑姑捧着碎玻璃碴儿从家里走了出来,责怪我,“你看你这孩子,哪能这样玩啊!这个铁环只是打碎了一块玻璃,要是再往下一点就打住了正在数月份你三弟身上啊!你这孩子,真是淘死了!”

唉,都怪我太贪玩了,我太恨自己!

奶奶闻讯从东头大爷家赶来了!一看真是太危险,又是一顿痛骂!骂吧,哪有什么办法啊!

贪玩,无畏地贪玩,差点儿酿成天大的祸。

冻伤

因为闯祸,早早起来。屋外白毛风,遮天盖地,天地间白茫茫一片,早饭没吃,奶奶便把我喊来,让我随去大队农机站上班的大爷一同回家。推门出来,扑面的寒冷…大爷在前,我在后,奶奶还让大爷给我们家拿上个新的扑箩。寒风刺骨,我把双手狠劲儿地插在袖筒子里,但依然顶不住寒冷。两里的路程,我几次都感到自己走不下去了,但是还是艰难地跟着大爷一步一步往前挪快到家门口时,大爷让我把扑箩拿上,自己径直地走了。平时不重的扑箩,此时太沉重了,两只手也好像不是自己的了,破皮毛帽子两边露着风,耳朵已经没有知觉了....半天推得开门来……可能突然看到我被冻得半死不活,母亲异常惊恐,当时家里正畑着土豆,热气腾腾,母亲正与大哥、三弟就着畑熟土豆吃早饭了。母亲急忙下地,用手不断地给我糅着手脚、耳朵、脸庞,同时用凉水泡手、泡脚…母亲边搓揉、边给泡凉水,边埋怨奶奶、大爷、姑姑他们太狠心了,这么冷的天气还让孩子回家!

经过母亲土办法的调理,我的手、脚、耳朵、脸等均有了知觉。但是手脚红肿。

母亲气不过去,便让大哥去农机站找大爷叙述,可是大爷头也不回:"没把头冻下去!”

大哥回家向母亲学舌,“人都冻成这样了!这是什么话儿!”母亲气恨不过,背上我去农机站找到了大爷,并让他看了我手脚伤势。看到母亲愤怒的脸色,大爷这才看看我冻伤的手脚:"原以为不冷,没想到冻成这样了!”

自此,落下的手脚冻伤转为了冻疮,每个冬季必犯,红肿痛疼,瘙痒不已,待到次年春暖花开时节才痊愈,直至我任民办教师,烤火条件好一点时,冻疮才不再重犯!

给三弟喂奶

母亲去队上干活去了,临出门时告诉大哥和我要照看好三弟。母亲走时,三弟吃饱了奶,浑然入睡,我和大哥安然无事,玩着游戏。谁知,过了一阵子,三弟醒来了,扭动着小脑袋,四处张望,许是母亲不在眼前,或许肚子饥饿,猛然“哇”一声哭了起来,声嘶力竭,憋红了脸地哭啊!大哥急忙学着母亲平时哄三弟的样子,揪住襁褓用力地左右摇动起来,一下、两下、三下…这个办法也行,三弟鼻流涕出,睁大眼睛看着我们。大哥嘴里还“昂、昂…”哼叫着,但是三弟享受了不大一会儿,总感觉不对劲,嘴上还不住的吮动着,不老实地用小腿蹬着襁褓,然后再次大声哭了起来…

完了,这可全完了!这该咋办了?

大哥把暖壶的水端到三弟嘴边让他喝,可他刚叭咂了两口,

感到不对劲儿,又号啕起来…

突然,我把家里茶壶盖子拿了过来,因为这个盖子上有个与母亲乳头一样的壶盖头,让他含上,这不就等于三弟吃奶了吗?

将壶盖头塞进三弟的嘴里,只见他含在嘴里,用力吸吮,一幅知足的样子…三弟终于不哭了!…

大哥和我高兴地笑了,看来这招顶事啊!

“哇”,三弟用力把壶盖头从嘴里吐出,继续哭闹着…

太阳落山了,母亲收工回来,母亲把三弟抱在怀里,三弟拼命地吸奶,老娘的乳汁被他吸得四处飞溅,在他脸上、手上、衣服上到处是。

大哥把下午我们用壶盖头代替乳头的事向母亲说了,母亲说,

“亏你俩能想出法儿来,壶盖头是死的,能当奶吃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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