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二十多岁的年纪,我们能做些什么?》
有一天凌晨从24小时健身房回家,看到一个小伙穿着西装拿着一堆文件坐在马路边痛哭流涕。看着很清秀,不过是毕业两三年的年纪,你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到那种特有的对未来的憧憬被打破的眼神。不知道他发生什么,只是默默给他递了一张纸巾,然后各自上路。
我只是想起以前的自己,一个人拎着比我还沉的两个大箱子,坐公交花掉了身上的最后一分钱。手机没电,卡里没钱,距离住处还有七公里。拎着箱子走了一路,轮子半路罢工,我只能走走停停,拖着。一边唱着“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”给自己打鸡血,一边看着前路漫漫咬咬牙。
有时我觉得北京那么大,却还是容不下很多人的梦想。我们为什么要漂泊?大概只是为了能够衣锦还乡,大概只是为了能证明自己,证明自己可以在另一个城市扎根,从此不再漂泊。
最近为了项目东奔西走,见了太多人。有个哥们八零年,北漂。飘着飘着到了本命年,喝着酒突然一拍脑袋,大吼一句:我已经36了。
我问他,那你喜欢北京吗?他摇摇头,说谈不上喜欢,只是习惯了,只是依赖了,依赖这里所谓自由的空气。你可以看到无数人,他们有着各自的面孔,你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故事,可你也不会去批判什么。我们不用被逼着相亲,我们还能念叨着所谓的梦想。
有时我在想,我们为什么要选择大城市?
终于有天我明白,承认吧,这是为了你自己的野心,你想过上不一样的生活,你就是想剧烈,你就是想折腾,你就是想告诉自己年轻没什么。于是你跌倒,于是你受挫,于是你的价值观被冲突得七零八碎,剩下一点支撑着你:还年轻,不甘心。
二十多岁的我们,还算年轻的年纪大概是我们唯一的资本。
努力真的能实现一切?
我很想告诉你,可以。
但有时事实如此残酷,你就是做不到。
这个世界上存在着金字塔,每个行业的顶端,几乎都站着天性就适合做这个行业的人。用我们这行的话说,这叫老天爷赏你饭吃。
于是你接触到不公平,你有时安慰自己,这世界或许还是公平的。等到你再成长一些,你终于承认,这世界就是不公平。有人可以付出80分的努力,得到分的结果;而你偏偏要付出分的努力,才得到分的结果。就像学生时代你做一道几何题,有人一眼就能解出答案,而你绕了一大圈,才发现你只是没有想到在图上多画一道中位线。
你终于豁然开朗,别人已经走在前头。
同样的努力,别人就是众生欢喜,而你只有自己。于是很多人问我,那我们为什么要努力?
为什么要努力?奇妙的是大部分问这个问题的人,都没有真正努力到那个份上。我见过很多人说想要写书,却连坐在电脑前构思三小时都做不到;我听过很多人要做项目,却连事前做一些深入了解都不愿意;我遇过很多人第二天要演讲,却连PPT都没做好。然后他们就抱怨,然后他们就控诉,到头来他们在控诉什么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。
奇妙的是,在用尽全力之后,人总能在一个领域里到达某个位置。只是这个位置是不是为当事人所满意,只有他们自己知道。努力不能实现一切,它只能告诉你,你最远能到哪里。
可人生不就是这么一回事?总有某个生活节点,你度过之后发现生活突然好转了起来。或许这是你时来运转,但更多的是你终于给自己打开了那扇门。
很多人连那扇门都没走到,而你走到了。你终于可以对自己说,是,我可以在一个城市生活下来,而且我确信之后的我无论去哪里,都不至于饿死。
这就是努力的意义,剩下的,交给时间。
我好朋友叫才雅,一个姑娘每天起早贪黑,天天缺觉,可还是把自己打扮得神采奕奕,不让任何人看出自己的疲惫。昨天她急性肠胃炎,医院,没让任何人知道。只是恰好我去她家,看到了她正在吃的药。
我说,这么巧,我也得过这毛病。才雅对着我笑,说,病友你好,病友万岁。
行走世间,人人带着一身伤,都像斗士一样披荆斩棘,再给自己的心上个盔甲,从此刀枪不入,直到真的遇到那个人彻底投降。
其实,在你羡慕着别人的同时,不妨看看你自己,是不是也会有别人总说你的生活真好啊,看你的照片过得很滋润。然而,没有人知道你忙到半夜三点才睡觉,第二天一早又得爬起来。有人看到你满是浮肿的眼睛问你怎么了,你以为找到了救星想要好好倾诉一番,可几句话之后就又变得无话可说。
但至少,你不是一个人在走钢索。有天,我们总会相遇,相视一笑彼此鼓励,然后各自上路。
你不是这个城市里唯一的怪人。因为我也是。
我见过一些人,他们也朝九晚五,有时也要加班,却能把生活过得很有趣。他们有自己的爱好,不怕独处;他们有自己的生活圈,也常聚会;他们有自己的坚持,哪怕没人在乎。我佩服每个能在平静生活中过出趣味的人。没有无所事事的人生,有的是无所事事的人生态度。如果内心贫瘠,换一万个地方生活都雷同。
二十多岁,我们谈不上能拥有多少物质,我们甚至没有那么多的朋友。没有太多人愿意陪你酒后痛哭,然后听你倾诉。可好就好在,就算朋友不多,却都是真心知己。
二十岁出头的时候,请把自己摆在二十岁出头的位置上。你没有理由也没能力去拥有一个四十岁的人拥有的阅历和财富,你除了手头的青春你一无所有,但就是你手头这为数不多的东西,能决定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——决定你是否是一个能把平淡生活过出乐趣的人,决定你是否是一个朋友真心对待的人,决定你是否是一个能够让自己爱的人觉得安心的人。
时间一天天过去,我们终会因我们的努力或堕落变得丰富或苍白。不要等到你终于遇到你喜欢的人时,才发现自己是那么苍白。
二十多岁,你一无所有,可你还有未来。
二十多岁,我们都在焦虑,我们都在奔跑,我们都怕走错路。
这就是我们的二十多岁,苦,挣扎,但也算幸运;简单,理想化,但也算懂得一些道理;跌跌撞撞,磕磕绊绊,有时鼻青脸肿,但还不打算放弃。
《我们对成功者的最大误解》跟M女士一起吃饭。M是个重量级人物,我以前听说过,没见过。她传闻挺多,多半都是负面,靠姿色上位啊,特别会装啊,父亲在背后扶持啊,啥啥的。所以我初见她,是怀着偏见的。而两小时的饭局后,我对她刮目相看。
M其实没有传说中那么好看,个子不高,却穿了双平跟鞋,衣着有品,但都是不张扬的素色,丝毫没有突出女性特质的意味。
这次饭局,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跟她见面,但开席敬酒,她逐个说出了在场每一位的名字,热情友善地对每个人都进行了恰到好处的赞美,一番话说得妥帖、到位,听起来特别舒服。
闲聊中谈到一些社会事件,她的见解也显然高人一筹,往往简单两句话就能说出事情的根本。
后来,有个朋友说想邀请她参加一个活动。她大体问了情况,立刻决定要去,并修改了朋友的建议,说我应该去做什么什么,这对咱们双方都更有意义。——果断利落、思路清晰,足见工作水平不低。
到饭局结束,她逐一跟我们道别,连服务员都没有忽略,而且她跟每个人说的话都不一样,显得真诚而用心。
“说话做事滴水不漏,她的成功绝非偶然。”朋友后来这么评价M。
对于他人的成功,人们常有个惯性思维:都是一样的人,凭什么他得到那么多、过得那么好?一定是他运气格外好,或者走了歪门邪道。我以前也会这么想,但后来接触的成功人士越多,越发现并非如此。
在报社做记者时,我有段时间集中采访了十几个大企业家。通常在聊完企业的辉煌后,我都会问一个很俗的常规问题:也有过艰难的时候吧?无一例外,每个人都会毫不犹疑地回答:当然有。
——遭遇经济危机,之前签的合同都成了废纸,仓库里积压大量产品,资金链断裂,员工发不出工资,原料厂商堵门追款。
——副手带着主力员工离职,带走大部分客户,公司变成一个空壳,几乎倒闭。
——市场变化太快,重金研发的新项目一出来就被淘汰,公司前途渺茫,人心大乱,领导层每次开会都吵得不可开交,员工开始往家搬公司的设备……
当然,再艰难,都挺过来了。究其原因,大部分老总都会说,我们运气还不错——正好有一个别的机会,还好有几个朋友帮忙,大部分员工还是厚道……
正应了那句话:命是失败者的借口,运是成功者的谦辞。
但抛开这个谦辞,我看到了这些成功者的与众不同:危机时刻,他们能稳住阵脚,沉下心来寻找并发现新的出路;能果断抛弃曾经深度依赖的项目,坚定掉头,及时止损;能在全体员工大会上,用三小时的讲话稳定住员工的情绪和信心……
他们度过难关,靠的哪里是什么运气,起关键作用的,分明是他们审时度势的智慧、临危不乱的定力、断尾求生的魄力、安定人心的魅力。
这些,显然都不是偶然因素。
有位L总,我们在那次专访之后大概四五年,又遇到了。一见面,他就叫出了我的名字,并说:你以前是短头发啊。
我着实吃了一惊。因为我是脸盲,前天见过的人,可能今天就认不出了,所以特别佩服那些对人脸过目不忘的人,也一直以为这是一种过人的天赋。
后来,我问L总:您每天见那么多人,是怎么把每个人都记这么清楚的?
他说,用心啊。
我说,也是有天赋吧?
他说,其实我也是脸盲。
我当然不信。他笑笑,递给我一张名片,说你看,这是我昨天认识的一个专家。
我接过来,只见名片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那个人的大概身高、体重、相貌特征。
这样就不大容易忘了。L总说。
原来如此。
其实,谁都知道应该记住交往过的人,因为这是对人家的基本尊重。但我一贯想的是“我也想记住你啊,但没办法,我天生脸盲记不住,您就多体谅吧”。
“我有客观理由,所以就算做得不好,你也别怪我。”这是正常人的思维方式。
而优秀者的想法往往是,“我是脸盲,但我知道这会让人不舒服,所以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。”他们会要求自己做得更好,而不是要求别人体谅自己的无能。
成功者未必有多好的天赋和运气,但他们对自己要求更高,也更用心地去待人待事。天长日久,就跟一般人拉开了差距。
而我们却常常对成功人士有很大的误解和偏见,你也一定常听到这样的话:他能有今天,还不是全仰仗他老爸;他全靠请客送礼拉关系,才坐上今天的职位;他特别走运,赶上了风口,公司一下就起来了;她有什么本事啊,不就是傍上了谁谁谁嘛……
很少有人会看到,那个传说中靠姿色上位的女人,说话做事滴水不漏,水平明显高人一筹;那个被认为走了狗屎运的老总,眼光精准出手果断,有非同一般的眼界和智慧。
其实这世上,拼爹的毕竟少。大部分人的成功,都是因为他们具备优秀的特质和积极的思维方式。
偶然因素可能导致人的失败,但成功,多半都不是偶然。
我们不能因为不了解,就臆想别人只是运气好,或是走了歪门邪道。曲解别人的成功,固然会让人获得些许心理安慰——我没成功,不是因为我差我懒,而是我运气不行,我爸不行,我不会阿谀奉承,我有做人的底线……然后我们就可以放任自己不努力、不提升、不改变,心安理得地待在自己的舒适区。
只是,我们越给自己创造这种借口,就越远离了成功的可能,也就会活得越平庸失意。
真正的勇士,应该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,敢于正视别人的成功。
我们若想取得别人那样的成就,首先就得看到并承认别人的优秀和努力,然后树立自我修炼的标杆,踏踏实实地,向成功靠近。
《得到的来之不易,却都理所当然》我看过一部香港的电影,很喜欢,叫做《岁月神偷》。里面最经典的台词就是:人生要有信,不能少了顶。
在历经经济危机、台风强力五号球以及最至亲的人患血癌离世之后,影片告诉我们,人生总是要有信念。
这部电影,我看了不下10遍,每一遍我都会哭。
我有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,原来是我们大学的,毕业去了国外读研究生。回来之后工作不算如意,她却始终没有抱怨。
她从来不根据自己的学历或者经历要价,一直谦卑有礼。就算第一份工作在我看来跟打杂无异,她也会在电话那头说,自己学习到了东西。
她薪资真的不高,以至于我心疼她一个人在上海。前不久,趁着去上海,我又去说服她,想她来北京做合伙人。她约我聊了一下午,那一个下午,我几乎什么都没有听进去,因为大多是谢谢我的话。
但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她说:现在的团队,我刚加入,现在正是他们最需要我的时候。
一开始,我不信,我觉得没有人会这么蠢,为了别人而拒绝自己的发展。而她却是例外,我游说她多次之后,她几乎有点生气了。大声地跟我说:“你知道吗?除了钱和个人发展之外,有更重要的东西是情谊。我相信我可以变得更好,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放弃我自己。而是我有知遇之恩要报答,你很难想象我回国那段时间的无助和焦虑,是现在这个团队的负责人一把带起我,尽管现在发展没有这么好,但是我愿意陪他熬过这一段也许是最艰难的时刻。”
听完之后,我大概明白了是什么意思。她说完自己都惊呆了,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大声?我想这大概就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感情。我反倒没有生气,为着有这么一个靠谱的朋友,打心底里感到开心,也为拥有像这样一个伙伴的团队而感到幸福。
今年很多人都在说网红,我的一个初中同学就是。她长得漂亮,高中毕业就开淘宝了,现在小有名气。我去韩国的时候,还能时不时碰上她去看衣服挑款。
我们一起聚会的时候,常戏虐她,哟,怎么摇身一变变成网红了?满淘宝都是你?她不好意思地笑着。
其实她不是巧合,一开始卖衣服的时候,去批发市场进货,一个女孩子拎着大大小小的黑色塑料袋,里面都是当下流行的款式。早上5点出门,忙到晚上两点多,因为要打包发物流快递。起初做的时候,物流师傅把货弄丢了,客户投诉骂得她直哭,着急得不知所措。她成绩不好,但是喜欢拍照和倒腾,ps从零开始学起,没有光,拿着台灯,边挨着爸妈的骂,边在那研究角度。
有一次,她说,她拿着货,往家赶,被公交车门挤掉了一袋,手上两袋也破了口子,扑哧都掉了出来。她当场无助地哭了出来,路边的人对她指指点点。她委屈地抽泣,哭了一会儿,又不甘心,回头去捡自己的衣服,一件件往胳膊里夹,夹两件掉三件,夹两件掉三件……那天,她顶住了所有的压力,不断给自己打气。打那以后,她的生意就越做越大。
我一路看着她过来,心里想:真的,活该她红,活该她就是可以每个月赚几百万。我们太多人,只看到了眼前的灯光掠影,却难以承受那背后的苦痛。
跟我男朋友一起学导演的同学,拿了金马奖。我们在一起吃串的时候,边笑着说去拿奖的各种事儿,边爆料这奖来得不容易。
那个同学大学期间一直攒着一剧本,每每看到有想法、文笔不错的人,就让别人看,看完提建议,他仔细思考个一宿,然后改进。
刚毕业的艺术生普遍都很穷,住地下室也是很正常的事。因为潮湿,大家都穿着背心,夏天闷热闷热的。他在电脑前剪片子,滚大的蟑螂爬过墙,他一拖鞋能拍死一双。
因为要赚钱,他毕业就脚踏实地地跟组,扛机器,跑横店,被使唤着客串小角色,什么都干。他说,他千百次想起自己的电影应该怎么拍,什么角度、什么样的演员、每一句台词的抑扬顿挫,在他脑海里上演了千百回万回。最终,他自己那部磨练了几年的片子,比正常拍摄节约了一半的时间。大家都佩服他恰到好处的指示以及推敲许久的细节。
嗯,这让我想起那句话:你只有异常努力,才能看起来毫不费力。他这四年里,看着同班同学纷纷放弃导演这个行当,去当私房摄影师,或者转行去公司上班,又或者去拍杂志,他说,他不行。他过不了自己那道坎,他说过他喜欢电影。
我身边的这些人,不断用自己的人生来告诉我:人生要有信,信念。忠诚的信念,朋友的信念,努力的信念,坚持的信念,梦想的信念,实现的信念。
让我深深感叹:他们得到的都来之不易,却又理所当然是属于他们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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