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碗白粥,清香犹存,沁人心鼻。
清晨被聒噪的闹钟吵醒后,便匆匆收拾起床。一番洗漱过后便开始“做功课”了,自从得了慢性胃炎之后,每早一碗白粥是我的必备“功课”。
一碗白粥配上一颗高邮咸蛋,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“用那筷子头一头扎下去,吱一下红油就冒出来。”汪曾祺先生对此的描写有过之而无不及。一碗好的粥,是熬出来的,不是煮出来的。
熬一锅好锅是很耗时间和功夫,不是简单地把米放进高压锅里就好了。灶台上的砂锅冒出阵阵白烟、传出缕缕粥米香,在那阵阵升起的白烟,似乎看到了母亲那伟岸的身影。
上初中时候不吃早饭是史一件很正常的事,再加上天天吃零食、喝冷饮导致了在某一天半夜里,我肚子痛到整个人惊醒。那种钻心的痛就像是有人在将你的胃当成沙包击打的感觉,胃里翻江倒海,我立马跑到厕所吐了,呕吐感持续强烈的继续着,看着地上带着红色治水的呕吐物,我想自己是不是要死了。阳台的门被匆忙打开,穿着大裤衩的舍友似看到鬼一般吓得不轻,扶着阳台栏杆的我有气无力跟他说“我快不行了”。
医院里的小姐姐还挺好看的,医院冷冷清清的,吃过药后便在床上睡了过去。第二天的检查也很顺利:急性肠胃炎。班主任担心我“英年早逝”便给我放了长假。我的母亲大人看着心肝宝贝受苦了,桌上大碗小碗都是滋补品,我跟她说胃不好只能喝粥,她转头就出去挑大米了,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个白色的砂锅。
天还没睁开眼睛,村里的公鸡就开始打鸣了,本来在梦里中的被这烦人“闹钟”吵醒了。房子都还是黑乎乎的一片,
楼下却传来一些光亮,像个猴子般的我蹑手蹑脚地往楼下走去。厨房墙壁上灯光投射的背影如此高大,那么熟悉。我知道——那是个女人的身躯,是我的母亲,天还没就起来给我熬粥的母亲。我的脚步停在了转角的台阶上,不愿吵到母亲大人我又走回来时的路。
我的母亲,和天底下的母亲都是一个样。平凡的生命里承载了许许多多的重担,操心着子女的一切大小事务。女子本柔,为母则刚。此后的一个月里都是一碗白粥成为我的早餐,白色瓷碗里热气腾腾,用嘴轻轻呵气便看到饭粒似清晨树叶上的露珠一般晶莹,纯白无暇。用勺子轻轻舀起黏稠的米粥送入嘴里,果然妈妈煮的粥就是好吃。
如今在外生活打拼时常想起母亲煮的那碗白粥,同样的白粥却是不同的味道。当我们渐渐长大的时候,一碗白粥、一丝针线、一床被褥却染白了母亲的白发。“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养而亲不待。”,不求每时每刻的陪伴,与你相处的点滴光阴便是最美的光景。
天慢慢地睁开了,东方的曙光叫醒了这座城市;白粥弥漫而出的淡淡清香也让在美梦中的人们伸了神懒腰。慢慢地品着这碗白粥,不知不觉粥已见底。
“今朝风日好,堂前萱草花。持杯为母寿,所喜无喧哗”。